失败者也昏昏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近来又疏于动笔。其实也没什么事,横竖只是懒。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确有几件大事,比如我终于去剪头发了。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去了中国城,吃了一顿不错的潮州面,剪了一个马虎的头。面是好面,面的浇头远胜我的头,有大肠,猪肝,黄喉,猪肚。心满意足的吃饱了,就去剪了个头。费了三十多刀,却是一个大爷给我剪的。大约是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洗剪吹雄心犹在,为了彰显自己不落人后,大爷给我吹成了鸡冠,所以我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用力的将我的头撸顺。图新鲜买了买了卖相不错的黄糖糕,事后吃起来真是不好吃。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这种点心有个滑稽的名字,遂以之名本文。

最近令我感到非常幸福的事情是又在附近寻着了一家好吃又便宜的Chinese Thai。我对咖喱没什么好感,唯一爱的只有Pad Thai。于是乎又想起了复旦北食的辣子鸡炒饭,油腻鲜香的口感犹在目前,配上一只皮蛋,可谓膏腴丰美哉!这件店的服务员小姐姐长得很清秀,和Newport Shopping Mall里那家中式快餐的收银员一样。这个时候总是想起红楼梦里那些怜香惜玉的疯话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可怜做这些粗笨的活。

建筑的灵魂真的是采光。近日每天光照充足,足以令我一扫阴霾。

到此为止可谓是非常小确幸了。

日子实在太平庸了。也可以拔高到东坡笠翁的水平,仕途不如意而转而在小事中发掘乐趣。上海人所谓螺蛳壳里做道场也。然而实在是非我所愿。

平庸,失败和孤独,确是我生活的现实,我无意去逃避这些。这是每个人生活都要直面的东西,任何认为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的人只不过是暂时逃避了这些罢了。我并不太为这些而沮丧。对非凡,成功和热闹的追逐,似乎这些是普通人援手可及的东西。凤毛棱角般稀少的例子被反复的歌颂,研究,宣扬和赞颂。每个人都曾经气吞万里如虎,最后总是元嘉草草。以生活不确定性之大,普通人之平庸,追逐所谓成功近似于随机。这可以说是理直气壮的失败主义了哈哈。

然后这其实也并不是我动笔前想要表达的东西了。但这篇写的太久,失了兴致,留待下次再说吧。

戊戌年三月廿三